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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夏前不久傳來簡訊說是要開刀了
驚訝之餘,雖然習慣性力持鎮定
半是安慰,半是逗開心的回傳說:

"安心呀~我會帶兩瓶維士比去看妳的!
這是咱明日的氣力啊!"

傳了這樣的簡訊連自己都感到好笑
但是,心裡的掛心不會因此減少



我可以感受的到,那短短幾句的背後
或許有那麼一點撒嬌 對姊妹淘的撒嬌
那沒有男人可以投射 只能對馬吉的撒嬌
是的,我可以感受的到

單身的人有很多時刻容易感到寂寞
有三種時候,寂寞的情緒更容易被放大

過特殊節日的時候
獨自在異地的時候
人在病痛的時候

每每在這些情境中,寂寞更重
也是最需要愛的時候

情人節,聖誕節也好...那樣的寂寞情緒比較短暫
要熬過一天 不算什麼

獨自在異地就辛苦一點

時間長的,寂寞就像風箏的線 愈放愈長

除非受不了寂寞,在異地找了別的寄託
若不願被寂寞衝昏頭,陶陶然另找寄託
勢必就得忍受不定時沖襲而來的寂寞感

這樣的經驗,有段時間我也曾常常經歷
全是因為工作所需
清晨六七點拎了行李箱出門 踏上不知確切回程時間的路程
在異地,數算著幾乎被工作佔滿的每一天
直到確定大概可以回家的日子接近

常常,在往返各地點的路上
覺得自己像鳥,忽東忽西 
但不很確定 哪裡有可以稍稍棲息之地

在那樣的片刻,有時候是需要愛的


人在病痛中,也很寂寞
有些寂寞感,不見得是家人朋友圍繞就可以減少

印象中,我也有過一次深刻的感受

那是幾年前的一場車禍

救護車將我送往了最近的醫院
醫護人員問我要不要聯絡家人朋友
腦海中有幾個號碼閃過 但我卻沒了勇氣
顧慮很多 怕打擾朋友們的家庭生活
也有點怕人家無心的拒絕我

手機不在身邊 不是很確定能聯絡誰
家人又在南部 遠水救不了近火 
也不想讓家人太驚恐

但最終 我還是打給了姐姐 
請姐姐代為轉告父母我的情況 
我想也許不那麼直接
也請他們代為連絡離我最近的親戚 
前來幫我處理點事情

在等待親戚來的時候
我就這樣被置放在急診室的一張病床上 
等待著抽血 等檢驗
感覺自己像是一件溼答答的T恤
像是被遺漏了忘了吊起來晾乾似的
孤零零地 我躺著 納悶自己為什麼此刻躺在這裡 

也是12月,天氣有點冷 我抱著自己的長風衣
急診室的被單其實沒什麼保暖效果
陸陸續續有病患被送進送出 周圍是跟我一樣
一張張病懨懨虛弱的臉孔 我其實傷勢不太重
沒有外傷 表面上看起來都還好
也許如此,醫護人員可以很輕易的忽略我的存在

我靜靜躺著 等著
眼前是一對學生情侶 女孩大概是得了急性腸炎吧
痛苦的表情 臉蒼白著
年輕的男孩神情緊張的樣子 溫柔地握著女孩的手
臉上寫滿了擔憂 也有著溫柔的疼惜

突然我覺得格外無助與無力
這麼急哄哄人來人往的病房 我卻感到又冷又寂寞
 
親戚不久後趕到 協助我處理了一些事情
那個晚上,我堅持不讓表嬸留下來照顧我

一個人躺在病床上 心裡滋味很複雜
那是最需要愛的時候

這樣的念頭是否有點可惡?也太貪心?
有親情的給予 友情的關懷
心裡的小角落卻還希冀什麼
或許那是親情跟友情都不能取代的那一點什麼
微小的 秘密的 一點想望與企求


有時候,能不要那麼能幹會不會好一點?
能不要頭腦清楚會不會好一點?
能不要在那樣的時刻還去顧及別人
就任性的讓別人來體貼來照顧,會不會好一點?

其實心裡很清楚
答案 似是而非 見人見智
然而這種心裡上的微小變化 
急遽排山倒海而來的念頭與孤獨感
有時比這身上的病痛更難以承受
好在,那通常不會耽擱我們太久

一瞬間,親人的照顧 朋友的問候
又把妳拉回地球 還是有愛的
也許不是那一種 這一種也很好


小夏,朋友的關懷坦白說也有彌補不了那缺口的時候
這點我們都很清楚的
連家人的照顧與關心 都有到達不了的小角落
那是一點小遺憾沒錯,但還不到壞了一局

眼前 沒有的 就先將這小遺憾擱著
這點朋友的關懷 
請好好享用 
雖然這樣安慰讓我有點不捨 但我還是得說:


請堅強 請勇敢 請打起精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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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漿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 人氣()